提刀子的那人

不缺的什麼
最不缺的喧鬧吵雜
提刀子上了山坡
只是望著灰色城市密密色濁
小鎮裡看似有牛羊豬狗
小鎮裡的正義都僅說一半
提刀子那人嗚咽嗚咽的叫
大以為回音會說什麼
大以為倒扣的王牌*能得救贖
洞外的嘉年華會狂歡祝禱
貪婪之山下的摩天輪舞弄不息

那年我們還不成形
所有的歷史飛奔於我們而去
所有衝撞皆可被扭曲
教我們循規蹈矩
叫我們人格盡善盡美敦勉愛國

提刀子的那人經過了幾個年歲
不再狂亂妄想往自己的脖子一刎
最好血漸開在荒涼原野
奇花異卉
狂歡了的綻放五彩奪目
僅想存活著在一半的正義之中
最好卑微得不惹人注意
沈默的不惱人厭煩

我們彎著腰朝洞內望去
死去映照的正是自己的身影

在這片密密濁色的城市
徒勞無功的鑽著山丘
有一朵野紅色的花
開在水泥裂縫中
等著死或活


* Ace in the Hole(1951)